艺术观感与同情悲悯在人生中相互贯通。对于自然、人生、星天云月、鸟语泉鸣以及死生离合、喜笑悲啼,我们都应抱有无限的同情。自然色彩的落地生根是美学之芽的萌发,而同情则蕴藏于世事的美好之中。我坚信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,因为世界并非自诞生之初便充斥着狡诈与阴霾,出淤泥而不染的治愈与纯真始终存在。
遗憾的是,个体在圆滑狡诈与贪婪虚伪的社会环境中,往往难以保持灵性的色彩,免不了被压制、污染甚至摧毁。闰土在童年时与我欢愉地海边捡贝壳,但经历社会拷打与动荡后,我们之间产生了厚障壁与隔膜。这种渐行渐远不仅是农村衰败与农民被压迫历史下的必然,更是封建等级制度造成的恶果。旧社会的人心因此涣散、破败荒芜,人们或麻木不仁,或痛苦不堪,压迫的火舌无情地吞噬着人的心灵。
在时代的灰白背景下,人性的善与恶变得模糊不清。祥林嫂被拐卖的悲剧至今仍需我们警惕,仇虎在幻觉与良心的交织下杀死了无辜的焦大星。越来越多的“祥林嫂”与“仇虎”出现,而更多的人则作为冷眼旁观的第三者消极避世。在世俗的阻碍与消磨下,真正的聪明与智慧该何去何从?坚毅的不屈不挠又该如何追求?我们如何凭借自己温存的良知判断行为的对错?
因此,我们积极思考着如何通过人性同情之善来打破“格雷欣法则”的束缚。救赎之道在于抛弃世俗的羁绊、反抗规训的枷锁、追寻自由与尊严的曙光。小二黑与小芹的爱情故事便是明证:小芹不嫌弃小二黑家穷,小二黑则坚决拒绝了二诸葛的童养媳安排。他们在区政府的领导下揭露了黑恶势力的诬陷,最终修成正果。新时代的小二黑与小芹们不仅同情家世的物质困境,更在腐化的旧世下不畏封建礼教的迫害,保存着对灵魂的深深共鸣。这份可贵品质促使他们修成正果,也诠释了真正幸福与艺术的真谛。
亚伯拉罕·林肯曾言:“同情他人的能力不仅仅是人性中最美的部分,也是最值得骄傲的品质。”我们厌恶苦难的叙事与陈腐的规训,不因已知的结局而自暴自弃。唯有逆风执炬、不顾烧手之痛,方能在外部压迫性孽风与阻挠的毒焰下呵护“鼓足勇气向上走的热忱”,捧起同情艺术的“真”“善”“美”。(杨成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