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初冬环绕塔云山腰间的轻雾,丝带般缥缈;
如冬日暖阳下渭河玉带般的薄冰,无瑕且绵长;
如或悲或喜之夜的梦寐,模糊又清晰。
少年不识愁滋味,愁从何来?
乡愁,是那挥之不去,深刻于脊骨对家的牵绊;
乡愁,是母亲家中田地间,台前灶后锅铲锄头掌面磨出的老茧;
乡愁,是父亲雨雪烈日下,建筑工地上额头皱纹里填满的浊汗;
乡愁,是姐弟四个散学煤油灯下,在牛皮纸上写字时的嬉笑红脸;
乡愁,是门前的那条常年不息静静流淌的河,是包谷地里那棵枝繁叶茂春华秋实的核桃树换成的书本钱;
乡愁,是儿时玩伴水里摸鱼常玩的过家家,是下河玩水忘了吃的下午饭。
而立之年食尽愁滋味!
乡愁,是我们长大后就是家里的天。
乡愁,是一张长途火车票,车票的这头是魂牵梦绕的思念,车票的那头是坐在家门口木凳上的心安;
乡愁,是电话那头“都还好”的无所羁绊,电话这头欲言又止,报喜不报忧聊不尽的家常里短;
乡愁,是逢年过节带上媳妇儿回家叫声妈妈,女儿唤声爷爷的小小幸福感;
乡愁,是除夕之夜,大人一桌,小孩一桌的喜地欢天。
乡愁,是曾经一起度过的难关,是可期的日子一年好过一年。
(方元博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