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正龙:“烧秋”记忆

2016/10/7 10:10:54 人评论 分类:矿山文学

     夏吃水,秋吃火,这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心中印象尤其深刻。

    中秋节后的黄豆地里,叶子落了厚厚的一层,小伙伴们常常用手划拉就是一大片,又或者抱来一大堆豆叶、几根树枝或青高梁杆,用泥巴把四周围起来,在地里挖上个坑,将干枯的叶子塞进去少许,背着风用火柴点着了,烧豆子就这样开始了。小伙伴们围成一团,将捡来的豆荚伸到火的外焰上炙烤,同时向“灶台”里填充柴火。有时燃着燃着火灭了,就趴在地上用嘴猛吹,吹一会儿,火势又缓缓地增大了。经常吃烧豆子的我们颇有经验地用树枝不时挑动着,以防止把豆子烧糊,豆子堆积厚的地方,再一片片拖开,使其充分燃烧,豆夹在旺旺的火焰中,“噼噼叭叭”地爆响起来——豆子基本上就熟了,并发出浓浓的豆香。

    大家不约而同地迅速围拢过来,用带着叶子的树条扑灭火焰,金黄饱绽的豆子就裸露了出来,将之划拉到别处摊开,等田野里的秋风一吹,很快就凉了下来,咬在嘴里咯嘣脆,特有嚼头。

    也有烤芋头和玉米的,那就颇费功夫了,但孩子的心性往往顾不得这些,常常是只烤熟了表皮,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,结果嘴角抹得乌黑不说,一夜里肚子都鼓胀得消化不下去。

    胆子大的也有捉虫子烧来吃的,常捉到的虫子便是蚂蚱。把翅膀摘了去,用细细的枝条插在肚子上,如法炮制地放在火上烤,有“讲究”的伙伴还从家中带了盐来,轻轻地洒在虫子的表面……伴随着袅袅炊烟,蚂蚱的身体颜色开始泛黄,就整个把虫子送到嘴里,有时烫得直咧嘴。

    孩提时代尽管顽皮,但都很守规矩,不会因为馋嘴而去糟蹋别人家的庄稼。回家的路上,孩子们又会爬高上低地在树上寻找些果子来填肚子……秋是收获的季节,在品尝田野赐予人类天然小吃的同时,心中又泛起那永不泯灭的烧秋情怀,珍藏起一份田间野趣搭建起来的岁月记忆。


秋菊风情

    前两天回老家,驱车经过一片田野,隔得远远的就瞧见耀眼的黄——那是野菊在秋天肆意地延展着生命;走在大街上,不时可以看到忙碌的花农将满车的菊花摆放出来,吸引着过路人的眼球。这其中就有不少人驻足观赏一阵,然后议价买走的。

    菊,花之隐逸者也。不择地势,不问肥瘠,山间田野,屋巷院落,只要扎稳了根,就能顽强而安静地生长,摇曳它动人的身姿。因为其矮小,便较能抵御冷风凄雨的侵袭;因为其坚韧地吐露暗香,更招致人们的怜爱。

    菊的栽种、培育较为省心,基本上不需要人刻意去照顾、呵护,却能于一阵秋霜、一夜寒风之后绽放片片美丽。白的如云朵,黄的似金箔,让你领略季节里的惊喜。可能正由于它的朴实无华与坚强的生命力,才成就了郑思肖《寒菊》中的名句“宁可枝头抱香死,何曾吹落北风中”,便也自然而然地引申出高洁品质的象征。

    秋是个对比鲜明的季节,一边是生物大面积的枯萎、衰败,一边是令人愉悦的累累硕果。秋风秋雨愁煞人的当口,菊作为一道亮丽的风景,每每嘹亮人的双眼,照彻心扉,叫人深入去思索蕴藉之于岁月的注脚。

    不错的,秋高气爽之际,常忆是寒菊。菊是色彩,是符号,是深刻的铭记,是不舍的愿景——时时荡漾在人的心海,汇聚起无限秋之风情。

 

作者:淮南矿业集团 顾正龙     本站编辑:碧海云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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